玉女。那他是不是吃亏了?想到这里,她不由地偷瞄他一眼。
背景是一幅山水壁画,纸布褐黄,泛着些青,远是重峦峻宇,云雾水天,近是亭台楼榭,青树松林,画布之上大处留白,袅袅飞着几只大雁。
二人亭亭立在画前,宋枯荣手上握着捧假花,一大簇白色洋桔梗,和一些细细长长的秋菊草,像瀑布一样垂着,正正好挡住了她隆起的肚子。
“先生再靠太太近一点。”
阿婆指挥说。
陆庆归乖乖往她身侧靠了靠,还悄咪咪说了句:“笑得再开心些。”
“要多开心,我嘴都僵了。”
“先生,你太僵硬了!”阿婆指责他。
“啊……啊,我啊?”陆庆归抖了抖肩膀。
她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哼,还说我呢。”
“太太你头也再仰着一点。”
她一惊,忙抬起头。
“好,就这样,来,不要动啦。”
一声噗响。
伴随着这声噗响,这一瞬间就成为了永恒。
这也是宋枯荣想跟他拍一张合照的真正原因,他曾说,人生欢愉喜乐不过是一瞬间的事,而她只想让他们的一瞬间能更多一点,更久一点。
·
最艰难的日子终于到了,临近生产,宋枯荣的肚子才真正大起来,整个人像托着一个重物,不管是坐在那,躺在那,还是走路,怎么都不舒服,夜里常常睡不着,就是睡着了,不一会儿也想爬起来去厕所。一夜到天亮,眼睛就是合上再睁开,睁开再合上,反反复复,黑眼圈都熬了出来。
陆庆归陪着她,分分秒秒的陪着她,看她难受,他就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帮她缓解,有的实在没法子,他便派人四处请教产婆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着,却叫人没什么感觉,一年如一日,宛如流沙从手中丝丝缕缕得淌落,一不留神,就稍默无声地落完了,只剩下手掌心黏着的几粒碎沙。
就是在那最后几粒碎沙掉落的时候,陆庆归才真正感受到时间的变化。
他看着钟摆一来一回摇动着,心像被人抓挠似的焦躁,又急又紧张,生怕会出什么意外。
他这个人最害怕好事多磨,他巴不得所有事都来得干脆利落些,磨多了,就算最后是好事,好的也不让人那么欢畅了。
房间里穿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呻唤,陆庆归眉头紧锁,他是坐立难安,就在楼梯口来回踱步,两手紧紧攥着,时不时抬头望楼上探看去。他心慌的要跳出来,幼年时他曾亲眼见过母亲因难产而死,他害怕这种吉凶未卜的等待。
他忍不住要上楼,想要进去陪在她身边。可他刚迈上楼梯,就被一双手拉住了。
他回过头看,是陆见川跟蒋聚岚。
“大哥?大嫂,你们来了。”
“庆归,你别着急,别让她看到你这副样子,免得影响她。听大嫂的,这个时候,最重要的就是心静。”
宋枯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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