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瓶,顿时两眼炯炯,紧绷的面容也融化了许多,似欲言又止,
待看到那青年取出一个小巧的酒杯时,便再不迟疑,轻喝一声:「且慢!」
青年抬头看了看那汉子,道:「老哥,有何指教?」
「唔,指教不敢当,我看小兄吃食清淡,老哥这里有些牛肉,兄若不嫌
弃,不妨一同下酒。」
青年看那汉子支支吾吾,顿时心中了然,便放下酒杯,笑道:「承蒙老哥关
照了,小无以为报,只能以酒相赠。」言罢便将手中的瓷瓶掷与汉子。
汉子赶紧接过,又有些不好意思,踌躇道:「兄都给了我,你喝什么?」
青年摆摆手,割下一片牛肉,送到了嘴里嚼了嚼,方道:「小平日是不喝
酒的,若非今日天寒雾湿,也不会饮酒驱寒,幸而有了老哥这团薪火,酒不喝也
罢。」
「呵呵,那就好,那就好,小兄莫怪,老哥就好这一口。」大汉呵呵笑着,
将酒瓶塞进怀里,仿佛舍不得喝掉。
「牛肉还算新鲜吧?昨天出城前刚买的。」
「嗯,不错,膻味尽除,还有股淡淡的花香,正小胃口。」
汉子眼光闪了闪,呵呵一笑,便倒头躺在干草上,闭目假寐起来。
火堆噼啪地燃烧着,驱散了浓雾的湿寒,青年坐在篝火旁,不时割下一片牛
肉放进嘴里,吃得有滋有味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二人之后竟是再无交谈,仿佛
根本就没见过对方。
汉子四仰八叉躺在干草上,鼾声微起,仿佛已经睡着。青年继续吃着牛肉,
啧啧有声,只是眼里不知什么时候,已是一片寒意。
青年将牛肉一点点吃完,又将剩余的几样小菜重新打包,放入行囊。仿佛有
些困了,他打了个哈欠,转身往角落里走去。
本来已经睡着的汉子,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,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青年的背
影,眼角微微眯了起来。那一瞬间,他看到了青年左手衣袖中微微闪过几点银光。
一股焦糊味不知什么时候弥漫开来,仔细一嗅,竟是来自火堆中。青年却仿
佛没有闻到,整理好了他的小角落,便躺下闭目养神。只有汉子静静地看着火焰
中那一小堆焦糊的牛肉,嘴角慢慢泛起一抹奇异的弧度,仿佛饶有兴趣。
汉子不好酒,青年不好肉,酒是琼浆液,肉藏紫花毒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寒风呜呜地刮着,浓雾遮面,若是这时候出去,怕是不出一刻便会浑身湿透,
再兼浓雾寒凉微毒,免不了一场风寒。
青年背靠在墙上,呼吸均匀,表情恬淡,仿佛已经睡着了。只是他自己却知
道,不光他没睡着,对面的汉子也不可能睡。
他在观察他,他知道,他也在观察他。
青年知道,他这次是遇上凶残狠厉的了,这些年走南闯北,遇人无数,似
这般狡诈人物,也是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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