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艰,她也很想一直握着这个人的手度过这短暂的百余年。
眼泪无声在脸上融化。
周澧看不见康乐的脸。可他好像明白康乐每一丝颤抖背后深埋的情绪。
在午后的阳光里,他垂下头,小心翼翼地亲吻他们交握的手指。
楼下有小孩在蹦跳着欢笑,老人抱着狗坐在长椅里眯着眼看云,隔壁有夫妻吵架时热闹的打砸声,还有楼上牙牙幼儿挥着胖胖的手再次一屁股摔到地上。
风从敞开的窗子里吹进来,让生命炙热的温度稍微散去,露出如水般流淌的温情。
流泪着的微笑着的他们知道。
此刻,幸福,就在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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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澧开始认真学习如何绑头发。
上网找的教程实在太难,他自己拿绳结绑了无数个,怎么都绑不出视频里那些眼花缭乱的发式。
无奈之下,他只得向活人求助。
在做完例行检查后,本该离开的周澧还磨磨蹭蹭地坐在转椅上,满脸的欲言又止。
康洁一边整理着病历一边奇怪地抬头问:“小周?还有事吗?”
周澧面红耳赤地挠挠头,吭哧半天,才吞吞吐吐问道:“您……平时怎么绑头发的……”
康洁愣了愣,下意识看向周澧短短的头发,神色古怪起来。
周澧更加手足无措,声音也越发地低下去:“乐乐要留头发……我,我帮她……”
康洁推推眼镜,眼角皱纹深深,慈祥地笑起来。
她意味深长地抓了把自己已经闪着银光的发髻,拽下了皮筋套在虎口处,转过身用头发对着周澧,嘴里还解说道:“看好了啊——先这样捋一捋,再从……”
……
临走时,周澧垂在身侧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勾动,不断地演练如何绑好头发。
先捋一捋,再抓起来,然后分成股……
康洁促狭地笑了:“没看出来啊,小澧还是个宠老婆的。”
周澧早看出康洁对康乐是真的好,完全就是出自长辈对小辈的关怀。所以结婚的消息他也没瞒着,康洁知道的时候只是愣了愣,然后拍着他的手连说了几声好。
周澧被康洁调侃得更不好意思了。手指无意识搅了起来,连掩盖自己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平日那么注意了,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再憋出什么话来反驳。
康洁高兴地摆摆手:“得啦,我知道你们小年轻现在搞对象都黏糊。快去接你媳妇儿吧,听说今天上午内科找她会诊,估计累得够呛。”
说着说着,她又帮周澧整整领子,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。
“也好,小康刚来医院的时候瘦得就剩个架子,那腿走路都要折了似的。现在你都给她养胖乎了。”
周澧咽咽嗓子,认真地说:“我肯定对乐乐好,您放心。”
康洁笑着松开手,眼角的纹路又深邃起来:“你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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