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怕美人生气,就胡乱扯了一通,见面前男人愈发如滴墨一般的面色,默默收了嘴。
这人气势,比曾经的小舅舅都要骇人些,惹不起。
“好啊,你带齐暄过来吧。”谁也没想到,姬染月居然真的采纳了他胡诌的建议。
少年一双桃花眸亮晶晶的,衣袍一扬,就重新闯入了细雨中。
雨丝染轻愁,他却熙然若旭日,透着势不可当的朝气。
“呵,你待此子,倒真是纵容。”嬴政嗤笑一声,显然他对霍去病的印象,已然跌至了谷底。
“政哥,心处黑暗之中的人,是很难抗拒的了光的啊。”姬染月轻轻笑了笑,唇角扬起的弧度,难得柔和。
“曾经饮马瀚海,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,肆意些,轻狂些,不是很正常么?”
况且,霍去病少年时,有颇长一段时间,过着比较奢靡的生活,沾染些纨绔子弟的习性,实属正常,何必苛责?
谷/span跟霍去病这样的人相处,真的很轻松。
这种轻松不同于张良的那种,因心思细腻而体现出来的如沐春风,是世事洞明、人情练达。
他更像一簇炬火,一团微光,带着一腔莽直与孤勇行走在黑暗与杀伐的世界里,吸引着无数人不由自主的靠近。
他这种人吧,看似风流不羁,实则叫人觉得无比可靠与心安,在他面前,你可以像酒肉朋友那样,胡吃海喝,天南地北地胡说一通,但一遇上危险,你便是其生死至交,是可以放人托付后背的战友。
这样天才般的将领,是没有哪个帝王舍得冷落他的。
嬴政不再言语,他忽然有些庆幸,庆幸张良仍在昏睡着,否则,他看见姬染月此刻注视着别一位少年,这般褒赞而专注的目光,心中定然不好受。
他那么费尽心思,才走入了少女的眼底。
而霍去病,不费吹灰之力,就收获了她主动追逐的目光。
这人与人之间的缘法,有时候就是这么残忍。
齐暄是被霍去病一步一步,搀扶着过来的,他大病初愈,原本不应该鲁莽,胡乱走动的,但当他听闻,那位张先生疑似中毒,昏迷不醒时,他就知道——
他说服姬染月的关键来了。
“冒昧前来,多谢公主,还愿意见我。”
“元焕说得这是什么话,若非子房突然出事,我如今,也该是再见你一面的。”
如果张良没出事,她现在应该刚开完会议,决定到底要不要陪齐暄前往齐国了。
“我虽没什么本事,但说不定,能帮上公主一二。”
两人客套一番,霍去病见美人冲她压了压下颌,便继续扶着齐暄往床榻走去。
怕他站立不稳,索性让他坐在床榻旁。
“元焕你瞧,这种血纹,你可认识?”姬染月俯下身,将张良的头往一侧移了移,以便他能更清晰地瞧见那道诡异的血纹。
齐暄攥紧了藏在袖间的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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